Héloïse

*试图赛博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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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几乎让人过目不忘。

 

柯克兰警官如此想到。

 

盛着霓虹灯的色彩，巨大的电子广告牌在他眼睛里变化着色彩，他眼尾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睫毛微微下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毫无破绽的表情和语气，以及闪烁着霓虹色的冰冷的眼神。

 

没有证据。亚瑟无法逮捕他。

 

 

 

非常罕见地，在这个高度发达又和平的年代，居然会在一个星期内出现三起谋杀案，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连环杀人犯。

 

亚瑟不得不在互联网上搜索这个上世纪就已经被词典删去的词汇。

 

谁能想象，在这种每个人后颈都安着芯片的日子里，还有犯罪的存在？所有的不良情绪都可以用刺激神经中枢的方式调节，从根本上消灭了犯罪的根源。更何况，实时定位和无处不在的监控可以很好地预防意外发生。

 

隐私？去他妈的隐私。

 

至少他应该感谢国家公司允许极少数的人类秩序维护者屏蔽芯片。嚼着食物包，亚瑟自嘲地想。

 

所以那个连环杀人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芯片时代的漏网之鱼？

 

快速浏览着网页，亚瑟回想着案发现场。

 

完美的监控死角，一片不大的空地，男性死者全身赤裸，身体被摆放成一个奇异的姿势：他的右臂依着，右腿伸展，左腿自然地歪曲着。他的表情，悲哀中透露着一丝渴望，无力地微俯，左臂依在左膝上伸向前方，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总觉得这幅画面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某著名连环杀手曾以画作为题材布置犯罪现场，用尸体完美还原油画内容……”

 

对了。是油画。

 

终于千方百计寻到出处，毕竟艺术作为早已被人类社会遗弃的东西，不熟悉也不能完全怪他。亚瑟耸耸肩，点开相关资料。

 

《创造亚当》。

 

宗教？亚瑟皱眉。不对。

 

“由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米开朗基罗创造……”

 

文艺复兴？他在暗喻什么？创造人类？

 

疲惫地揉揉眉心，想道，难道又是一个反对波坎诺夫斯基程序*的人，鬼知道思想部的老家伙们在许普诺斯教育*上又出了什么差错，不过作为漏网之鱼，也许凶手根本就没接受过这种教育。虽然每天上班都看见长得一模一样的痴呆德尔塔在打扫卫生是件让人恼火的事，但亚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用最低成本提高人类社会生产效率的美妙的方法。

 

也许在教育馆可以遇到他。亚瑟忽然想到。

 

虽然展览的大部分内容是社会道德和现代文明，但有一个偏僻的小馆里还是残留着部分电子版的古人类文艺内容供查阅。

 

 

踏进查阅厅，全息影像铺满了整个空间。

 

昏暗的天空中，猎猎的风吹起被天使簇拥的上帝的红袍，他的脸上带着某种悲悯的神色，看向那个人类，那个还未出生就充满欲望的亚当，他将右手伸向人类之子，给予他生命，附带着所有的欢乐与悲伤。

 

少年坐在房间中央，正低头沉浸在临摹之中。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是那张熟悉的面孔。金色的披肩卷发，高挺的鼻梁和苍白的皮肤，红色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和的眼眸里，流光溢彩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嗜血而危险的气息。

 

“又见面了，先生。”他又柔柔地笑开，并试图用上扬的嘴角营造温暖安全的氛围。

 

 

 

这位柯克兰先生可比我想象的来得早。弗朗西斯•波诺伏瓦想道。有趣。不愧是侧写师。

 

他早在那次回到现场时就感受到了，柯克兰先生超乎常人的直觉。

 

当时这位一头乱发的警官走到自己身边，说：“听说罪犯通常会第二次回到现场观看受害者，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以此来回忆与延续作案时的快感。”

 

弗朗西斯对柯克兰很感兴趣，这位出色的侧写师，能通过现场一系列蛛丝马迹还原罪犯心理，换句话说说，他拥有特别强大的共情能力，能代入罪犯的角色。

 

也就是说，他是这个疯狂的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

 

Soulmate.

 

他在心里笑了。

 

自己已经孤独太久了。

 

 

 

“你在干什么”亚瑟问道。

 

“如您所见，临摹画作。”少年温和地回答。

 

他们各自安静地欣赏着这幅作品。

 

“Brave New World*”少年忽然叹息般低语。

 

“什么？”

 

“我是说，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妙啊。”

 

亚瑟透过一束被光照射出来的尘埃望向少年，变换的光斑在他脸上交错浮现，削瘦的脸庞在明暗中时隐时现。

 

“先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您到我的画室喝杯茶呢？”少年扬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笑容发出邀请，他知道亚瑟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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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ve New World：《美丽新世界》，赫胥黎的长篇小说。书名取自莎士比亚《暴风雨》第五幕第一场，天真的米兰达唱到：“啊，多么神奇！这里有多少美妙的人物；人类多么美丽！奇妙的新世界啊，竟有这样美好的人！”莎士比亚用这句台词讽刺引发米兰达赞赏的这些美好的人实际上都是些无赖。

 

*许普诺斯教育：每一个人在出生后的睡梦中被实行内容量巨大且不断重复的许普诺斯教育，以灌输阶级意识等等所谓的道德教育知识。

 

*波坎诺夫斯基程序：非阿尔法或贝塔的受精卵在发育成为胚胎之前就会被一种叫“波坎诺夫斯基程序”的方法进行尽可能大规模的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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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不知道写什么选了一个有关光影的三十题写着玩ORZ结合了一下一直想写的反乌托邦

*成品太让我自闭了

*有没有同好带我一起玩推荐一些可以写的题材